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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9 看来那个人很特别(月初求月票)

369 看来那个人很特别(月初求月票) (第2/2页)

「这些年来,辛苦你了。」
  
  孟列一怔之后,眼眶愈发涩然,眼底却只剩下了笑意:「属下从不觉得辛苦。」
  
  常岁宁与他一笑:「那回头好好养一养,要把头发养回来才行。」
  
  孟列笑中带泪地应声「诶!」,又行一礼,才离开这座大帐。
  
  他刚走出没多远,遇到了正往此处跑来的阿点。
  
  孟列伸手将人拦住。
  
  「孟叔,我听说……我听说阿鲤回来了!」阿点还有些惺忪的眼睛亮晶晶的:「我正要去呢!」
  
  「阿点听话,太晚了,乖乖回去睡觉……」孟列推着人往回走,边低声劝哄道:「殿下累了,让她休息吧。」
  
  阿点脚下猛地一顿,当即如一座大山,便不是孟列轻易能推动得了。
  
  「孟叔,你……」阿点瞪大眼睛,伸手指向孟列,看了眼左右之后,紧张地一把捂住孟列的嘴巴,压低声音道:「孟叔,你,你先别说话,我教你怎么说!」
  
  「你要喊将军,喊大人,喊女郎,喊主帅……
  
  但是不能喊殿下!」阿点紧张又自以为严肃地道:「要是被人听到了,殿下要被当作妖怪烧死的!」
  
  说着,不由分说地拉过孟列,把人拽去自己帐中,又认真「教」了一顿。
  
  「孟叔,我说的这些,你可都背下来了吗?」末了,严师阿点拿一副询问学生功课的口吻问道。
  
  「好,好,我都记住了。」孟列一改往日,此刻眼角眉梢都透着温和的笑意。
  
  他交待阿点快些睡觉,刚要离开时,又被阿点抓住了衣角。
  
  「孟叔,我睡不着了,你留下来给我说故事吧?」
  
  孟列好脾气地答应下来。
  
  他已很多年没给阿点讲过故事了,阿点在榻上躺下,侧身望着他,他坐在榻边,说起从前说过的那些故事。
  
  方才还说「睡不着了」的阿点,在孟列缓慢的语调陪伴下,很快进入了梦乡。
  
  看着阿点安宁的睡脸,孟列不觉露出一丝笑意。
  
  帮阿点小心翼翼地盖好毯子后,他才离开此处。
  
  夜色依旧深浓,孟列往前走着,却觉脚下有了根,心中有了方向。
  
  他和阿点常阔等人的羁绊,是因殿下之故,殿下不在时,他们注定分散离落各处,而今殿下回来了,家也就回来了。
  
  孟列返回简陋的帐中,却终于寻回了时隔多年的归属感,及睡梦中那暌违已久的宁静。
  
  次日,孟列早早起身,有条不紊地叠被,洗漱,用饭之后,出了帐子,正见常阔刚从演武场回来。
  
  常阔袖子卷得老高,满身满脸的汗,和身边的楚行不知说了什么,放声大笑了几声,笑声粗犷震耳。
  
  瞧见孟列,常阔眼睛一亮,朝楚行摆了摆手,自己跛着脚走过来,一只手搭上孟列的肩膀,低声试探问:「……老孟,怎么样,没生我的气吧?」
  
  昨日孟列被单独留下说话,他便知道殿下会做出什么决定了——毕竟老孟这头白发,纵然嘴上不卖惨,却自无声胜有声。
  
  孟列转头,对上常阔那双大牛眼,只见常阔「嘿」地一笑,憨态可掬。
  
  孟列没搭腔,只「啧」了一声,嫌弃地将常阔那满是汗水的大手从肩膀上挥下去。
  
  常阔还要再搭上去,只听孟列拿只二人听得到的声音,好奇地问:「……老常,你活到这把年纪,统共就只攒下了一百万贯?竟还不够殿下在江都短短数月的花销。」
  
  常阔:「?」
  
  下一刻,便见孟列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,慢悠悠地负手走了。
  
  常阔回过神来,气得叉腰,一百万贯怎么了?一百万贯不是钱吗?姓蒙的看不起谁呢!不就是会赚几个臭钱么!
  
  他回头非得找殿下说理去!
  
  至于为何是回头,不是现下,并非是常阔耐性好,而是常岁宁此刻不在营中。
  
  孟列前去求见时,便听喜儿说:「女郎一早便去海边看练兵去了,女郎说了,若孟东家来寻,可以直接过去找她。」
  
  练兵处离军营不远,骑马两刻钟可达。
  
  常岁宁到时,各处已经在演练军阵了,见到她来,方巢方大教头等人要上前行礼,被她抬手制止了。
  
  方巢便朝她一拱手,继续演练,士兵们有力的呼喝声此起彼伏,响彻清晨的海岸。
  
  清晨尚有些凉意,多在岸边或船舰上演练,待到正午后,便要下水演战。
  
  常岁宁站在一块巨石上,衣袍马尾被海风卷起,她望着前方列起的军阵,随口道:「夏日正是训练水师的好时节,若换作秋冬,便很难有这样下水的机会了。」
  
  跟在她身边的唐醒笑着道:「可见就连上天都在相助刺史大人,天时地利人和皆
  
  备,此战必能得胜。」
  
  常岁宁笑了笑,拿手挡去刺眼的晨光,遥遥望向海天相接之处。
  
  不远处,归期低头尝了口海水,甩着头吐了出来。
  
  面对什么都想尝尝的归期,阿澈十分无奈,上前将它牵过来:「这海水,上次你不是已经尝过一次了吗?」
  
  归期似听懂了阿澈的话,踏了踏马蹄,甩头示意前方——上回它尝的是那里的海水,它以为两边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呢!
  
  阿澈也懂了它的意思:「那不也都是一个锅里熬出来的么……」
  
  「阿澈哥!」
  
  小端的声音传来,阿澈抬头看去,见小端小午赤着脚拎着鞋子正跑来,阿澈脸色一紧,下意识地后退几步,想要逃离此处。..
  
  但归期甩着尾巴不肯走,此刻正沉迷于拿鼻子去拱湿润的沙子,再将沙子从鼻子里喷出来。
  
  眼看小端小午二人来到了跟前,逃无可逃的阿澈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口鼻。
  
  「阿澈哥,我们昨天又跟着刘先生练了半日,你再帮我们听听可有长进没有!」
  
  小午口中的刘先生,正是此前常岁宁留下的那位口技先生,让小端小午跟着学口技,则是常岁宁的授意。
  
  而阿澈之所以对小端小午二人避之不及,也正是因为这口技二字。
  
  背后的原因,则要从五日前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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